娘在远方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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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感谢网友“欢乐打工人”参与投稿,下面是小编为大家带来的娘在远方散文(共9篇),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篇1:娘在远方散文

娘在远方散文

妻依偎着我。

忽然,我听到她轻轻地啜泣。

“怎么了?”

谁知,她开始哭出声来了,而且愈演愈烈,我的肩头被泪水打湿了。

“说呀!到底怎么了?”

她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哦,我真笨!真笨!

我想起来了,她,是想孩子了,想孩子了。

妻子刚下班,神情就不太好。

“你打电话回家了吗?”

“没有。你打了?”

“嗯。”

“子悦一边哭一边说,说姐姐打他,说他的头还在痛,姐姐又打了。”

妻子说这话时,就在抽泣。

“子璐回家了?”

“回来了,学校开运动会两天,今天回家休息。”

“怎么打人呀?”

“我叫她要疼弟弟,她说怎么疼得起来呀。”

“嗨,可能兄妹间年纪相差太大了吧。”

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子悦说,老师打了他的`头。我问打几次了,他说好几次。我问你哭没有,他说没哭……老师为什么打你呀,他说作业不会做……”

妻子接连不断地叙说着,显然,已经非常想念孩子了。

“哎——”

妻子长长地叹口气。

“都在外面,真的不行呀!作业不会做,没人教……”

妻子幽幽着,说得我心酸不已。

“别哭了,乖。”

我把妻子搂紧,安慰她。

“你说,我们对得起孩子吗?都是你这坏家伙,为了你,我才到这里来的……”

妻子忽然扑哧一笑。

“是呀,我们牵手一生呀。”

“但,孩子我们也要照顾半生呀,你说,从出生到他们成家,都是我们的义务呀。”

“走!回家!马上买票!”

我打趣着,其实,妻子的话非常有理。

“我们真是不慈不孝呀。”

妻子的话引起我的深思,我哑火了。

看看时间,已经深夜11点了,我有股冲动,想打电话回家,想叮嘱我的大孩子,好好照顾弟弟,可是……

也罢,明天,等孩子们起来,再说吧。

挽着妻,也不知道妻子有没有放下心头重担。

篇2:娘在家在散文

娘在家在散文

对于至孝双亲,我不是一个好儿子,对于妻小,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称职做一个好爸爸。

我不孝,我有罪。

在我结婚的第二年,我母亲就因突发脑溢血,散手人寰,临别前,依稀记得娘呼唤着我的小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头疼。从没陪娘去过一次医院的我,竟在医院里和我至爱的娘亲永别。要知道,我娘在这个家里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啊!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就这样带着终生的遗憾离开了我们。

生命无常,那年的中秋节,月圆人缺,一家人流干了悲痛的泪水。又过了二个月,我大女儿出生,那年我二十三岁,从那时起,我开始憎恨生命的无常。

中年丧妻之痛,把木讷的父亲彻底击垮了,性情变得越来越冷漠,似乎对这个残缺的家庭失去了信心。

天塌下来的感觉让人窒息,我们每天的日子都是灰暗的,风雨飘零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啊!

原本快乐幸福的家庭从此失去了笑声,不经世事的我开始惧怕父亲的哭声,开始惧怕过节,生离死别的痛让我明白了什么叫欲哭无泪,什么叫悲痛欲绝。

再苦再难,日子也要过下去,因为我不能让未成年的妹妹陪着我哭。

戴孝之身不能做重大决定,没有退路的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在下岗的当年开始我第一次创业,惨淡维持到九九年春节,三年时间里,不光没赚到钱,还背负了三万多的债务,因为那时创业资本全都是借来的`。断断续续靠打工还清了债务之后,久违的创业之心又开始膨胀,于是,用从妹妹家借到的二万元做周转资金,又开始我第二次创业,二年后,同样惨痛的结局再次上演,我不得不解散了公司,又开始了给人打工的生活。再次创业失败的代价,让不堪重负的我又欠下几十万的外债。

娘离开我已经二十二年了,如今我还是一事无成,妻儿老小都跟着我受罪,我走过的生命历程里,除了借钱、还债就是还债、借钱,四十六岁了,还是一个穷光蛋,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面对冤亲债主,我忏悔,我有罪;面对自己的家人,我忏悔,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失败。

已近古稀的老父亲,风烛残年的岁月还有几何,我没有让家人过上安逸幸福的生活,我理应得到我应有的惩罚。

惨痛的现实,让我怎么去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有时,忽然觉得,娘走的早,或许是命运给她的最好安排,因为,至少不至于活到现在还跟着我受罪。

娘,你在天堂还好吗?人的一生,至亲至爱至敬的人是父母,父母对子女之爱,是盼望、是期待、是守候,父母之爱,是血亲之爱,骨肉之爱,是无私无求、入情入境、自然超托之爱。子孝父母安啊!

篇3:娘经典散文

娘经典散文

娘很能出力,也很能吃苦。小时候,父亲在外打工,家里的事,地里的事,全靠着娘一个人操劳,娘起早贪黑、人拉肩扛,样样都不落在后头。记得有一次,傍晚时分,天突下大雨,家里准备秋后翻盖房子的粱头正横在院里,为了不让雨淋,娘用尽浑身的力气去挪动那粱头,不料,搬起的粱头因为娘脚下的一滑,而重重的将娘砸在了底下,砸破了娘的头,娘失血过多,当场就昏了过去,幼小的我趴在娘的身旁,直哭娘、娘......也不知过了多久,娘有了直觉,睁开了眼睛。事后,娘回想这件事时说,被砸后自己觉得整个人就顺着大道往南走了,路上风呼呼的吹响着落叶,越走越远,突然听到了小孩的哭声,而且哭声是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发现竟是我在哭,娘借此说那次被砸后,她已经走上鬼门关了,是我把她给哭回来的,每每听到此,我的心就不由得一颤,娘啊,为了这个家,为了儿,您受大罪了。

早年的时候,机械落后,再或是家里穷,娘不舍得花钱用机械,凡事都靠娘一个人,麦子是娘手工镰割的,五亩多的土地是娘用抓扣抛的,上地的粪是娘起早贪黑一车一车拉到地里的。至今还记得,娘那时拉粪车,从下大路到田间地头,娘拉着粪车在水渠里是一路“大跑”,惹得同队的男劳力都夸赞娘有劲、力气大,儿如今知道,那哪是娘劲大啊,水渠坑坑洼洼,娘是不敢停下啊,因为一旦停下来车子来,娘就再也拉不动了,所以娘才一股气拉到田间地头,出一大身汗是自不必说了。娘除了干家里的活,还常常会帮外婆、舅、甚是是姨家去干地里的活,去种麦子、去割麦子等等,也许是数十载过度的操劳与出力,娘如今落下了身体疼的毛病,而娘却还是不去医治,总说没什么,没什么!

人的一生总会经历这样或那样的不幸。记得我上初三那年,家里不幸的事特别的多,先是30年来我们生产队土地重划分,宅子新分配,人人有了土地,是孩有了宅子,这样一来,人均土地较从前减少了许多,仅有可怜兮兮地人均八分地了,这对于和土地打了半辈子交道的娘,无非是一大大的失落。后来,外婆无故患病,拖延一个月后,救治无效去世了,享年才77岁,娘失去了至亲至爱的外婆,对娘来说像是天突然塌下来了一样,一下子陷入了无尽的悲痛当中,那段日子娘睡不好、饭吃不好、时常还独自掉眼泪。就在娘还没从外婆的去世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家里又发生了一大不幸,让娘都有了轻生的念头。那是在砍伐苹果园地头的一棵有着十几年树龄的槐树的时候,槐树伐倒的瞬间,上端枝梢不幸扫倒了同村的'老大爷,老大爷倒地不起,被急救到县医院,整个家中又步入了为邻家老头医院治病的不幸当中,原本瘦弱饥黄的娘,再加上此事的打击,变得更加饥黄、消瘦不堪,一个劲的自责,一个劲的哭。

初三那年的我14岁,稍有懂事,看到家里一劫一劫的不幸,我也无心上学了,每天最大的期盼就是家里能好好的,娘能好好的,也许因为这样的一份力不从心,在当年的一次数学模拟考试中,100分的数学试卷我考了8分,惨不忍睹的个位数,连同当年的记忆让我铭记至今,也不知道那年我家是怎么过来的,慢慢地,一切又恢复到常态了。

娘没有上过学,不认识字,如今娘拨电话都成了问题。早年的时候,家里没有电话,也就无此忧虑,后来,父亲、哥、我陆续在外,为了方便两地间的联系,家里安装了电话,有的只是父亲我们往家里打,娘是从来不会拨打给我们的,因为娘不识字不会拨号。连7岁大的侄子也会当着娘的面说:“奶奶这么大人了,还不会拨电话,连我都会,哈哈!”侄子这么小就会眼嘲弄人了么?我相信不是,侄子他只是说了一句大实话罢了,娘的不幸,和娘的家庭有关,也和那个时代有关。

娘不识字,但很会算账,娘也能认识指针的挂钟,对于数字的就不行了。如今小孩子少了、也娇了,上小学一二年级时,都需要大人接送,我侄子也不例外,娘很多时候都是在田里干活,看太阳的位置,再或是看邻庄的人去接孩子了,娘才放下地里的活,去接侄子下学,这种靠借外力捕捉时间的方式,哪能天天如意,遇到阴天,或娘忙着干活,忘了或误了接侄子下学的点,每每此时,兴高采烈下课堂的侄子在走出校门后看不到娘去接的身影时,就会哇哇大哭起来,娘看到此,很是心疼,自责自己来晚了。

抚养哥、我长大,娘如今又一直代哥嫂拉扯着孩子。三个孩子,几乎都没怎么吃母乳,也许因为此的缘故,他们在成长的岁月中常常生病,十年间,只要有谁生病,娘总会带着他们到镇上的诊所去治病,时间久了,外乡的人都好奇的问娘:“这么多年,经常看你带着孩子来看病,而且是不同的孩子,你在给几个儿子家拉扯孩子啊?”听到此,娘总是会心一笑,然后扬长而去。记得有一次,我最小的侄子图生病,病情很重,在乡镇的诊所长时间不见好转的情况下,娘带着侄子图住进了县医院,一连就是五天,娘一个人没日没夜的守在那四尺见方的病床前照顾小侄子,吃不好,也睡不暖,还要时刻关注着侄子的病情,那段时间可真苦坏了娘,听父亲说,侄子图出院后,娘一段时间大便解不下来。

娘的性子刚性,不受人气,更不会受人欺。也许和这个缘故沾边,更也许是其它方便的原因,在我年少懵懂的岁月中,娘和外人吵过一架,二十六年了,这一架永远没和,而且是愈演愈烈,儿知道,娘是善良的,娘是少事的,若非外人找茬,娘是绝对不会动气的,除非是父亲那块出了什么问题。那家给了我家巨大的刺痛,那时哥、我都小,让娘遭受了气,如今我们都长大了,我极想出这口恶气,逮着机会将那家那人狠狠的毒打一顿,出出往日的旧气。

娘的待人接物、品德品行给了哥和我极大的影响。两个儿子,若在这个社会上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一点一滴的骨气,那都是娘你给的。如今,儿都长大了,脱离了娘的手,特别是小儿我可能会长期漂泊在他乡,在娘60岁以后渐老的岁月中,和娘见面的次数和时间都是屈指可数的,对于这无情、而又不可轻易更改的现状,儿对娘很愧疚,很愧疚!

娘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却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她虽然没有文化,但她用自己勤劳的双手,谱写了人生最美的画卷,把勤劳勇敢、自强不息的精神深深根植于儿的心中。

篇4:远方在路上经典散文

远方在路上经典散文

我走在远方开满的绿芜中,碰见从远方归来的我。

我愿掬一捧阳光,逛逛停停,迎接每一天的黎明凌晨,走过一场又一场似锦繁华的春秋.......

日薄西山时,闹热热烈繁华的街道逐渐沉寂,傍晚的阳光仿若陈年的老酒闲逸着醇喷喷鼻,醉了万物,安抚着烦躁,衍生了欲望。我拉开窗帘,外面就是全部世界。我放宽视野,心底,传往来交往远行的嘶喊。

远方,远方!它牵动着我对将来的神往,也拉起了我对如今的眷恋,也许,它本是一种魔咒,让你体验了美好,也把思乡深深烙进你的心里,从此,更懂得珍爱……

远行,远行!

这是我的妄图!我期望触摸白云,听风的呼唤,跟着时光去经历每个充斥故事的处所。固然我身在这儿,心却已经在远行的路上,面对那即将到来的中考与我长辈们的无穷期望,我的心却更神往山的那边,云的那端──那一声声旖旎风景的呼唤!

远行,远行!

我要看尽着细水长流,留恋这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的.别样风情;我要自空中俯瞰大年夜大年夜地,领略“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大年夜志壮志;我要踱步沉思,咀嚼“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的忧闷离伤。

就如槐花如顽皮的孩童,点亮了悲凉阴冷的色调。比紫丁花更纤弱、细碎,在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下,旋开裙裾跳无欲的独舞,这是生命的出色,亦是我神往的旅途和远方,但……

不雅光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远方的路又在哪里?

有一位漫游各国,见过各色风景与人生的不雅光家说:其实,不雅光和妄图没有一点关系,当我去到越多的处所,看到了越多的人的生活办法时,才明白,无论去哪里或哪里都不去,都可以很快活。“在路上”这三个字,象征的是一种摸索前行的生命状况,而我忽视了最重要的──我在这里啊!这里有我的家同伙以及最美好的回想,这里有我深深的眷念,这里是妄图最初始的处所也终将是魂魄最安静的归宿。我等待着远方,也沉醉于回想。

于是……

篇5:诗在远方散文

夜色如墨,飞雪乱舞。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生活在别处。诗在远方。

一夜风雪,青山与树共白头。打开门就是冬女鬼斧神工的绘画作品,她用神来之笔,调和上素雅端庄,肃穆冷寂,纯洁无暇这美学三元素,画出天地苍茫,乾坤辽阔。这样的大美如同大善,荡涤世间尘埃,覆盖诸般丑恶,包容世人软弱。给万物以休养生息的机会来疗伤,愈合,恢复。慈悲温柔的让人落泪。

雪,还在下。

煤炉上的水壶呜呜呜~的冒着大团大团白气,这突兀的鸣笛打破了这亘古的静,非但没有不协调,反而更像是锦上添花的补坠,这静止的画开始有了跳动的人间色彩,动静结合,一切活了起来。

鸡啼声,犬吠声,吱呀~一声,邻家老旧的木门的问候声,紧接着是小孩子欢呼雀跃的喊,看,下雪啦,下雪啦

吵吵嚷嚷的嬉闹声,彻底唤醒了这个小镇。兴许是刚睁开惺忪的睡眼,还带着些许起床气,看哪个小家伙走路不老实了,摔他一跤,哪家淘气的小男孩偷揪别女生辫子了,掀他个四脚朝天。在他们揉着屁股气的跳脚时,它却躲在一旁偷乐。

滋啦~一声,飘来阵阵的葱花香,厨房的母亲轻哼着歌忙碌着一家人的早餐。

闺女~把白菜洗一下

好嘞。

刚要过去帮忙却被看早间新闻的老爸拦住了,他一脸严肃的放下遥控器把我轰了出去。

别沾冷水了,女孩子家手冻的像胡萝卜可不好~然后自顾自的配合老妈洗菜,淘米煮饭......动作娴熟,一气呵成。偷个空还绕到老妈身后,有些笨拙的把围裙给她系上了。

哎呦,转过身正碰上老爸黑红的脸,这都老夫老妻还害臊。我抿着嘴笑嘻嘻跑开,在他们那个年代大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经过相亲走到一起的,或许没有一见钟情风花雪月的心动,但有细水长流柴米油盐式的爱情。

如果相伴多年仍如初恋般的羞涩,那么这个人是可爱的,他的生活也是。每天都是初恋般新鲜。哦~老爸,你真可爱。

冬天给了我妈懒散的借口,老爸嘴角的宠溺纵容了她的任性。挽起袖子一个一米七八的男人认真的洗着碗,像在对待一件件艺术品似的小心翼翼。有时候也会不耻下问的请教我,女儿啊,这个洗洁精放多少合适。

等一切收拾好,已经八九点了。老妈很少女情怀的抱着小白(猫)慵懒的窝在沙发上看青春偶像剧,而小白团成一个球没多大一会就呼噜呼噜~很有节奏的入梦了。不知道,那梦里是不是很温暖。老爸则在一旁看书,时不时推一下眼睛,瞥一眼因看剧而两眼泪纵横的老妈,皱眉喊,老婆子~你哭啥吗,这种都是给小姑娘看的,你凑啥子热闹。

我妈白了一眼嗔怪他不懂浪漫,然而,这个男人却用最朴实无华的方式一生都在践行他们的浪漫。谁都不说,谁都懂。

快中午时,骤雪初停。天像匹秀了金边的锦缎,巧手的绣娘不停的穿针引线,不多时,太阳也跳脱了出来。

灿灿的金黄铺染在白雪之上,冷暖交融,有种摄人心魄的美感,佛光普照般,神圣,肃穆,万人景仰。我被这巨大的美震撼了,屏气凝神,面向东方,屈膝跪地,掬了一捧雪,像一个虔诚的朝拜者,礼拜对光明和美善的信仰。深吸一口凉气,感觉全身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注满,四肢百骸都轻盈起来。不知道古人说的,任督二脉被打通的感觉是不是如此呢。

庭前落雪不忍扫,唯恐碎琼染世尘。这些降落在凡间的花,是需要被人欣赏怜爱的。拥有冷艳华丽的外表,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但你用炙热的心靠近时,她的伪装就被消融,慢慢地有个柔软的质感,直到流出一汪浅浅的清泪,沉默不言却又深情的与你对望。她带着拥抱万物的热忱的心在阳光下消散,兴许又回归到了天上,又或许是渗入大地参与了植物的睡梦。喳喳~梧桐树上的'麻雀善解人意的点头附和,抖一抖灰色的小翅膀,衔着雪的心愿一头扎进了蓝的深沉的天际。

邻家孩童放学的嬉闹声如同漏洞的口袋,金豆子一般的童音撒了一路。顺着这声音一路拾捡,准能在胡同口,看见拄着拐杖,笑得满脸皱纹的老人在等待自家的儿孙。都说返老还童,想必他们心里也都住着一个顽劣或乖巧的孩子,所以说,在孙女递给银发苍苍的奶奶糖葫芦时,明明酸的咧嘴,脸上的笑却那样甜腻。是那串糖葫芦串联起了自己的童年,还是因为那冻的通红的小脸,黑漆漆看着你的童真的眼眸呢。

下午的时间搬个小板凳陪上了年纪腿脚不便的老人晒晒太阳,听他们讲讲过去的事情,阳光懒懒的倾斜下来,映红了被岁月侵蚀饱经风霜的脸,他们讲讲停停,回想一下,兴许是年代太长,久到记忆都退了色。在这暖暖的午后,用缓慢的节奏讲述,与小眠更配,你说呢。看,老人微微靠在躺椅,嘴角带着一丝餍足,打起了微鼾,嘘~他们肯定飞回了年青的时候,却与那值得一生牵挂的人再次相遇重逢。

冬天的黑夜来的过早,五点多钟天色就暗了下来,风也跟着起哄,驱赶不听话贪玩的孩子回家。母亲开始张罗起晚饭,老爹则是美滋滋的吃着花生豆,喝点小酒。

掌柜的,今年的工资给结了吗?这都快过年了。吃饭时,老妈随口问了句。

唉,都不容易,老板那儿出了点事,估计得托一阵子。

现在活儿都难接了......老妈叹了口气,起身看了看漆黑的夜关紧了窗,,看这天儿,似乎又要下雪了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腿有脚还能饿着?哎,女儿,陪老爸喝一杯。

他倒了一盅酒给我,一时诗兴大发,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我给老爹满上,又给老妈倒上,来,走一个。

夜色如墨,飞雪乱舞。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生活在别处。

篇6:六娘散文

六娘散文

我嫁入的夫家,兄弟六个,没有姊妹。

婆婆年青守寡,千辛万苦把六个儿子养大,又不屈不挠地在同一间土坯房里,一次一次又一次,把六个媳妇娶进门。于是,便有了我们张家六妯娌。先生序五,晚辈们都称我五娘。而我这里想说的却是老张家最小的一个媳妇儿,六娘。

六娘大学里和老六是同学,毕业后,两个情投意合的人顺风顺水结了婚。他们感情一直很好,过着波澜不惊却恩爱有加的小日子。唯一的儿子在美国留学。

六娘现在是一间中学的历史教师。

在我们六妯娌中,前边五位,一色的能说能笑、膀大腰圆的山东大嫂。唯有排行最末、年龄最小的六娘生得苗苗条条、恬淡安静,像个小家碧玉。

我们五妯娌稀哩哗啦插科打诨闹破天的时候,她总是安静地听着,听着嫂子们你调我笑地说着粗口、开着玩笑,好笑的地方也跟着笑笑,无声地笑笑,静静享受这无间的亲情热闹。

她是个老师,却开口的时候少,动手的时候多。她很少激烈地反对什么,最不以为然的时候,也只是瘪瘪嘴角,淡然一笑。

印象中,她总是在做事。

在厨房择菜,洗菜;给掌勺的大嫂或二嫂或三嫂烧火;在院子的水龙头下洗涮婆婆换下的内衣内裤;给有敛物癖的婆婆清理塞得关不上门的冰箱;屋里屋外、炕上桌下打扫和擦试农家永远也擦不完擦不净的灰尘。

我对六娘最初的印象也是因为一件小事,一件她或许早已忘却、而我却铭记在心的一件小事。一床她为我缝补的紫色碎花褥子。

我与龙先生结婚的时候,两人都穷得厉害。除了一台装门面的青岛电视机,其它再无长物。一张婚床还是龙先生所在的.建筑公司援助的。床板是工地拣的下角料,粗糙不堪,高低不平,需要填充得很厚实,才能维持床面的稳定和平整。

可我们没有闲钱买褥子。

新婚的家寒酸成这个样子,让上门的亲朋好友唏嘘不已。我们却不觉得,意气风发的年纪,有的是“一张白纸,正好写字作画”的雄心壮志。还有,人没有富过,也就不觉得自已有多穷。

我回娘家要了一床旧被子,铺在床下充当褥子。那床旧被子,还是我小时候盖过的旧物,紫盈盈的被面褪得发了白,中间的薄弱地带裂开了一条很长的口子。我决定把它拆洗了,弄暄腾了,缝结实了,让它继续服役到我们有钱买上新褥子。

可是,我却是个眼高手低、能破不能立的粗人,旧被子被我踌蹰满志地拆了,新褥子却没本事缝起来。也不能铺着光床板睡觉啊,便糊弄着把老棉絮铺上了。

铺着棉絮的床面疙瘩噜苏,难受又难看,我一直想带回娘家让母亲帮我缝起来。可就在这时,娘家却出了一件塌天大事:正月初二,姐夫骑车去单位值班,出了车祸,死了。留下姐姐和两个女儿,一个七岁,一个还在襁褓中。

这是命运继父亲去世之后,对我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家的又一次打击,我比十年前父亲突然离世时还要懵懂和不解,不明白命运为什么总是带走我们家最有力量的人,留下最懦弱无助的孤儿寡母。可是,命运和生存是不需要你懂得和了解的,它只需要你面对和承担。

姐夫留下的生前身后事需要处理,悲凄忧惧的一家人一齐看向我。我没有选择。给六个月的儿子断了奶,扔给婆婆,我咬牙上路。

哪还有暇管褥子的事?

那天,我出差回来,进屋就觉得屋里整洁亮堂了许多,床铺尤其平整干净。我掀起床单,底下铺的已不是烂棉絮,而是那床被我踌蹰满志地拆洗了、却再也没有缝起来、现在却缝得板板正正的紫色碎花被子,中间的口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方针脚细密的碎花补丁。

婆婆怀抱小儿走过来,说,老六媳妇星期天来了,见你床上铺着个烂棉花套子,就扯下来晒了,缝了,忙了一天,饭也没顾上吃一口就回了。

从正月姐夫出事,我就板结着一张脸东奔西跑,没有哭过,也没有笑过,脸皮如铁皮一样冷硬。可是,看见那床缝补得妥妥贴贴、铺得板板正正的紫花褥子时,我的泪却来了,热热地自心头往上涌。我不想在婆婆面前哭,赶紧出屋,去屋后的荒草丛中哭了个唏哩哗啦。

其实,那时候我和玉芹还不能算认识,我结婚一年,她则刚娶进门。我们之间,话还没说过一句,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叫不全呢。而且,第一次上门,怎么好去管人家的“床第”之事?

可是,六娘却是一个心无杂质、情无褶皱的人,她没想这事该不该做,做了妥不妥,她只觉得嫂子不易,碰到难事儿,连褥子都顾不上缝,而她可以帮嫂子做。她就去做了。

善良,其实就这么简单。

事实也是如此,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六娘做人的原则就这么简单:做有益于人的事。

那一次,我哭了个通透,身心清空般轻松。倚靠在被四月阳光晒暖的山墙上回想着这个妯娌的样子,却怎么也没想起来。可我却从此认定,这个简简单单、心无枝蔓的六娘,是一个可以摸着心相处一辈子的女人。

我手笨,又忙,不会织毛活儿。儿子从小到大的毛衣毛裤就成了六娘的事儿。

每当天凉秋风起的时候,六娘就把织得漂漂亮亮的小毛衣、小毛裤、小毛背心,有时还有小帽子、小袜子和小手套什么的都置备好了,送了过来。

什么时候拿去拆的,洗的,加了多少线,或是没法拆洗了,直接买的新毛线,我一概不知。我不问,也不说。问了,也不过是淡淡地一句:顺带着买了,反正熙康也得织。

熙康是她的儿子。

婆婆皮肤过敏,接触了化纤类衣物,更是痒不能禁。六娘就在婆婆的床头放了挠挠痒,药包里常年备着肤轻松、皮炎平之类的止痒药。所用的床单被套、衬衣衬裤、背心裤头都是六娘买棉布找专人做的。二十年如一日。

节俭惯了的婆婆不舍得花钱买卫生纸,还沿用着粗糙不卫生的草纸。说了不听,有钱不改,六娘便直接买了“清风”带回家,分放在桌上、床头、厕所里。

我们居住的小区的物业,基本是只收钱不做事。楼道一年半载也不见人来打扫。踩着纸屑、踏着灰尘上下的楼里居民,埋怨不断,牢骚满腹,义愤声讨不绝,但就是没有人拿起扫帚、提着拖把去清扫一下。大家牢骚着、埋怨着、义愤声讨着,但依然坦然地踏着灰尘来、踩着纸屑去。

只有六娘,每到周六休息,在收拾好自家卫生之后,就提着水桶、拖把、抹布和去污粉,从自家门口,一级级,一阶阶,拖到一楼,再擦到七楼。直擦得楼道一片光明。

从搬进楼里,八年来都是如此。一个人做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这是伟人说的。而我想说,一个人做十件上光荣榜的事并不难,难的是把一件上光荣榜的事默默无闻地做一辈子。

最令人肃然起敬的,是小小默默的六娘,却有着大男人一般能包能容的心胸与气度。

张家的兄弟六个,个个都是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哥吃不上饭,弟就睡不着觉;弟有了难处,哥两肋插刀从不含糊。但他们个个又都是坏脾气暴性子,喝了酒,三言两语就能打起来。吵架动手都是家常便饭。我气不过,常常激烈地声讨他们,六娘听了,只是淡然一笑,从不说什么。

大哥在东北下岗后,一家三口回到老家,没工作没收入,只靠着大哥那点微薄的退休金过日子。老六弄个了小公司,经营情况也不是很好。但为了哥哥,硬着头皮给他弄了一小片店,让老大看着,小有收益。可是,大哥境遇不好,心情也坏,常常以酒浇愁,人一喝醉,店不店的也不管了。弟就很生气,骂哥是赖狗扶不上墙。一向骄傲的大哥如何受得了这个?撂下一句:大爷还不伺候了,摔盘子回家了。弟弟更来气,你是谁大爷?你连饭都吃不上还充什么大爷,饿死你活该!

哥俩就各自尥蹶子回了家。若是心胸狭窄的小家子女人,肯定要比自家男人跳得更高,骂得更狠,火上浇油,不把战火漫延成燎原之势,让兄弟间恩断义绝,便不算是个“贤内助”。可人家六娘静静听完丈夫一番骂骂咧咧的“狠话”,嘴角浮一个不以为然地笑,说:再怎么着,他也是你大哥呀。

过后,悄没声地领着熙康去了黄岛大哥的家。

说的什么我不清楚,其实也不用说什么,大哥大嫂也是明理的人,人家弟媳妇顶着七月天的大太阳跑了来,你这气还好意思生下去吗!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身边有这样一个遇事能忍、有利能让、不计较、能担当的好女人做镜子,二十年如一日地比着你、照着你、潜移默化着你,你还能不谦和、不大度、不包容、不识大体顾大局吗?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们妯娌六个,一大群性情各异的女人,却你爱我护、我谦你让、情同姐妹般地相处着。

总觉得六娘是一块布,纯棉的。没有锦缎那般光鲜,也不像丝纤那么耀眼,贴身穿着,却有着说不出的舒适和暖和。

六娘不是个跌宕起伏有故事的人,六娘的事儿写出来也没什么好看的。可是,如果你有幸和这样一个绵布女人做同事,做邻居,做婆媳,做妯娌,做夫妻,和她同在一间屋檐下相处过日子,那绝对是一种福份!

篇7:X娘散文

X娘散文

黑龙江省鸡西市滴道火车站站前商店对过隔一条大道的铁路家属房紧靠西边的一家,姓X。

X字用于姓,读TI,声调阳平,不读去声。

老X头是铁路工人,老X太太瘦高个子,骨架很大,老两口憨厚朴实,工作勤恳,和周围邻居相处和睦,育有三个儿子,一个老闺女,儿子姑娘都像母亲高高的大个,骨架很大。人称老X头为X大爷,老X太自然成了X娘。

X大爷过世以后,X娘自己过了两年。忽一日,X娘把儿子闺女们召集到一起,说:“孩子们,你们的父亲已经不在了,终有一日我也会离开。现在,有一件事我要交代一下。”

三个儿子和女儿都认真地看着母亲,听着她讲话。

X娘说:“你们都是我的儿女,我的`原则是公平。但这很难做到,孩子们。”

三个儿子和女儿都认真地看着母亲,听着她讲话。

X娘接着说:“原因就是我和你父亲并没有多少钱财,只有门前的仓房还有后边的公房,这就是我和你父亲一辈子的全部财产,现在我要把它们平均地分给你们,只有这样才能公平。所以现在我要卖房。”

三个儿子和女儿都认真地看着母亲,听着她讲话。

X娘停顿了一下,女儿给她端来了水,她喝了一口,接着往下说:“卖房的钱,我要平均地分给你们四个,儿子也好,闺女也好,都是我的心头肉,也都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的,谁也不多,谁也不少。”

X娘说:“但我要卖房呢,要先卖给我的儿子,哪个儿子要买,哪个儿子拿钱。一手交钱,一手倒房,现在就交钱。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商量一下,谁来买这个房子。”

大儿子对老二和老三还有老妹说:“弟妹们,你们商量商量,这房子是爸妈留下的,大哥让你们先买,你们要是不买,再让小妹买,然后我最后买。”

二儿子和三儿子上外边商量了一下,回到屋里,对X娘和大儿子还有妹妹说:“妈,大哥,我们商量过了,长幼有序,大哥先买,大哥要是不买,就轮到老二,老二要是不买,就轮到老三,老三要是不买,就轮到我老妹,老妹要是不买,就卖给外人,妈,你看,行不?老妹,你说呢?”

X娘笑了,对儿子和女儿们点头说:“行,就这么地了,老大,你怎么说?”

大儿子说:“既然弟弟们这么说了,这房子我买了,现在我就回家取钱,大家伙都在这等着我。”

大儿子很快取来了钱,X娘把钱分成四份,当场给了三个儿子和闺女,剩了二千元钱,X娘把二千元钱放进自己的兜里,按了按,抬头对儿子闺女们说:“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没有房子了。我跟你们说好,以后我老太太愿意上谁家就上谁家,上谁家谁家养我,也就是上大儿子家大儿子管,上二儿子家二儿子管,上老三家就老三管,上闺女家闺女管。等我死了以后,所有的丧葬费你们兄妹四个平摊。就这么地了。”

儿子女儿们都点头称是,事情圆满解决。

X娘后来有一天在闺女家睡下后再也没有醒来,无疾而终,众人都说她是积福自厚,有善报。

X娘一普通家庭妇女,能坦坦荡荡地理智地把身后的事情处理得如此明白,没使儿女们为争夺家产怒目相向,不留遗患,这是一名让人佩服的见事知长短的智者;而X娘的四个儿女能礼让谦逊尽孝道明事理,知道兄弟姊妹,手足骨肉,兄爱弟敬,和和睦睦,相推相爱,真乃家庭之福。

X娘的女儿叫X中华,一九八二她和本文作者曾一起就读于鸡西市的一家高三补习班。

篇8:傻娘散文

傻娘散文

我是一直不愿相信像母亲这般聪明的人竟然也会变傻的,并且还不是一般地傻了。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是那么的心灵手巧,那么的聪慧能干,那么的记忆超群,她可以将在街上偶尔看见的绣花样儿鞋帽样儿衣服样儿牢牢记着然后回家一一克隆;她可以一个通宵做好我们过年的新衣新裤并套好放在每个人的枕头旁边;她可以在月子里戴上斗笠出去干活;她可以在又做裁缝又干农活的同时还养一大群猪。母亲没上过学,不识字,只认得的自己的名儿,也能写――应该说是“画”自己的名字,她不懂笔划顺序,只知道按着字的样儿用毛笔把字画出来,即使如此,母亲画到“捺”时却是尽力将笔划稳稳拖成大刀模样。母亲说,你舅舅说了,这个要写成大刀片才好看。不识字的母亲自然也不会记账,好记性的她也不屑记账,所有与财务有关无关的东西,全凭一个脑子硬记。母亲做裁缝时,因手艺好,工钱便宜还能欠账,附近几个寨子的人都喜欢拿来布料请母亲裁剪加工。那时的布料不像现在花色多,有很多块颜色尺寸质地一模一样的布,母亲都能够分得清那块布是哪个寨子的谁做什么的,尺寸大小长短款式一概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不混淆。

我十分地佩服和羡慕母亲的好记性,然而,如此好记性的母亲现在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个反差极端的变故源于深秋,母亲的突发性脑溢血,母亲昏迷了十来天,医生从死神手里把母亲的命抢了回来,却没能把母亲的心智给抢回来。捡了一条命的母亲把所有的记忆失落在了一个未知的空间,把我们连同她的过往一起丢得干干净净。

失忆后的母亲是茫然和孤独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在什么地方,围在她身边的是些什么人,她对周围的一切有着一种本能的防范。母亲对家里人总是保持着有距离的礼貌,用她那已经不灵活的.舌头说着一些语无伦次的客气话。有时说着说着会突然地停住,眼光兀地投向别处,那神情,仿佛根本未吐过一字,仿佛一直就她一个人坐在那儿。

起初父亲是不甘母亲就此下去的,相濡以沫了几十年,耳朵已听惯了母亲的唠叨甚或责骂,如今母亲突然变得客客气气沉默少言,心里不由地万般失落。父亲平时爱喝点小酒,常常不按母亲的规定把握酒量,每次喝多了嗓门就徒然地增高,出门进屋把个木门碰得哐当作响,母亲最恨父亲这点,数落起来就没个完。父亲厌烦母亲老这样里嗦,常常回敬她:“不晓得你这个嘴巴哪天才得消停!”父亲那时是想不到的,当母亲的嘴巴真的消停了,他却又满身心的不自在了。

当过教师的父亲便想着给母亲重新启蒙,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问母亲:

“我是哪个?”

“我是哪个?我就是哪个嘛!”

“问你,我,是哪个?”

“你是哪个?我咋晓得你是哪个呢!”

认人不行,又改认钱――

“这是什么呀?讲对了就给你买好吃的。”

“这是钱嘛!哪个不晓得呀!”

“嗯,对了!看看这是多少啊?”

“多少就是多少嘛!你管我是多少啊!多少!多少!多少!多少……”

母亲忿忿而不耐烦地重复着最后几个字,每一次的启蒙课都是在母亲喋喋地重复中不了了之。

“傻了,你是真的傻了。”父亲苦笑。

母亲傻了,不认识她的老伴,不认识她的孩子,不认识她的兄弟,寨子里平时要好的一帮老姐妹也一个不认识。周围的一切对母亲来说是全新和陌生的,母亲就如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不仅对这个世界极其地无知,连起码的生活都要人料理,甚至大小便也不懂得叫唤。母亲唯一能做的,就是会自己吃饭,而且胃口极好。傻了的母亲变得十分的小气,谁要说了她的不是,她便厉眼横眉咬牙切齿地骂将起来,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手指恨不能指到人家脸上去,嘴里骂骂咧咧嘟嘟嚷嚷着可能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语言。母亲激动的时候,舌头就更加的不利索,吐出的话坎墩结巴,不成句式,就像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在同样凹凸不平山上碰撞翻滚。有时,母亲方便在了身上,父亲说她“你怎么就不知道叫一声呢!”母亲便恨恨地顶过去:“我就是不叫!看你怎么地!”把父亲弄的哭笑不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骂人,说你傻么,吵架倒是第一的!”

母亲生病之前我是每周都要打一个电话回家的,因为一年到头也难得回去一次,母亲十分地牵挂我,在母亲的心里,我是她最柔弱的孩子。每次通话,母亲总有叨不完的里短家长寒热饱暖,寨子里谁家娶了媳妇,谁家盖了房子,哪位年高的长辈去了西界,哪个出息的小辈上了大学等等等等,凡有关我们寨子的新闻,母亲就像坐在我身边晒着太阳闲聊似的,不紧不慢,一一给我娓娓道来,末了,一声长叹:“你要是在家,你就可以看见了。什么时候回来呀?现在寨上变化可大哩!”

春节回老家过年,这也是母亲生病后第一次回家。近十七个小时的车程,到家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母亲已经睡下。但看一眼母亲是首要的。为了不惊醒母亲,我轻轻推开她的房门,走近床边,蓦然发现,暗夜中,母亲的双眼晶亮有神,不知是醒了还是没睡着。我俯下身,母亲警惕起来:“你是哪个?”我把灯打开,叫了一声“妈!……”便哽咽泪落,再也说不出话。母亲先是一愣,目光在我脸上扫视一遍,接着一句“你来啦?”竟颤抖着嘴唇,抽泣起来,泪眼一直望着我,不肯离开。

篇9:娘的散文

娘的散文

娘——母亲。任凭你富甲天下,也只有一个母亲;哪怕你一贫如洗,总也有个母亲。

娘,女字旁加良,所以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固执的认为,只有良好品质的女子才有资格当娘。女人是娘,女人把我们带到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女人养育所有人,所以女性教养程度的高低,是衡量整个社会文明教养程度的重要标准。虽然我基本上没什么资格,但是上苍却很眷顾我,让我很幸运的当了娘。所以有幸作为母亲,是一种天赐的缘分。

曾几何时,我就常跟我不足九岁的女儿说,让她以后喊我“娘”,谁料她竟嬉皮笑脸地问我喊娘的话有什么奖励,还说喊我娘会让她联想到古装电视剧里面那些长衣飘飘的“娘娘”,我彻底无语只好作罢……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也只有她犯了错误受到惩罚时,我才会充分过过当“娘”的瘾,每每她很生气的质问我,“你凭什么这么惩罚我”的时候,我立马会骄傲的脱口而出:“就凭我是你娘!”首先在气势上绝对压倒她!

其实现实生活里,我的母亲是一个拘谨贤淑勤劳吃苦的女人,但在我的印象中她老人家却不止一次地说自己没有姥姥优秀,而姥姥却说她的女红不及她的母亲,她的'脾气没有她的母亲好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对于我来说就更没办法跟我的母亲相比较了,基本没什么可比性……还记得我刚生完女儿那一年,曾很不懂事地跟母亲说,一天见不到母亲绝对感觉没事,该吃饭吃饭该上班上班,但是一天见不到我的孩子却是绝对不行!说完了觉得似乎不妥,有些后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以为母亲会生气或者会责怪我(到现在我回想起来这件事仍然令我汗颜不已),谁料到母亲竟笑了,笑得还很灿烂,让人觉得很温暖……原来,想当年母亲生了我也曾有过这样子的感觉,因为母亲的心都是柔柔的,用爱做成的,亘古不变!

母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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